第二章 隐忍

    莫忘起床一向很早，因为他喜欢早晨的清爽空气。他独自来到后山，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，盘坐下来吐纳冥想。西北的空气中带着一丝肃杀之意，这丝气息甚至融入空气之中。莫忘感觉到了这种气息，故而眉头微皱。这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。

    “你起的倒是很早啊。”

    莫忘听出这声音是黑钰的，便也就松了一口气。随即回道：“当时不正是你教导我要早起练功的么。”

    “真怀念那时候的日子啊，只可惜……”黑钰看了看莫忘的脸色，便也就没接着说下去。

    “都过去了，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。谢谢你帮我打点好这一切。”嘴里虽然这么说，但莫忘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激的味道。

    “过去了么？既然过去了，你为何要来这里，为何要努力混进京城？既然你说要让过去过去？为什么还要说自己叫‘莫忘’？别再骗自己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，我承认我忘不掉。从那时起我或者唯一的意义就是不忘记这些。”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实力呢？”

    “我暂时还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。只有在需要的时候，狼才会露出獠牙，不是么？”

    “你小子倒还懂得隐忍。”

    “若说隐忍，谁能比得过你们西北守护府。”

    黑钰沉默了，他看着眼前这个目光坚毅的少年。心里很是复杂。或许是宽慰，或许有一点悲哀。他们都是一样的，背负了太多太多。莫忘没再多说，他起身伸了个懒腰，重新回到懒散的状态。又成为了那个纨绔的少年。

    “我去上课了啊，第一堂课是讲西北形势概略吧，我可不能迟到哦。”说罢，莫忘就快步走开了。黑钰回了个苦笑，目送他离开。

    崇堂的课一般不会在教室里上的，像是历史形势这种课程都是在一个露天的圆形场地。主讲人站在场地中间，一圈围坐着学生。莫忘来到上课地点的时候，人也差不多都到齐了。他环视一圈，在人群中看见候辰正在向他招手。他便过去到候辰身边坐下。

    他正想和候辰聊上几句，就听见主讲官开始大喊肃静。两人相视苦笑，只得专心听课。

    “我赤国以武立国，历代国主不断开拓边疆。一百二十年前，国主派大将军洛羽征讨西北，历时三年，扫平北方异族，斩敌酋于北野之上。便在此建城，名为洛城。洛羽自愿留守此地，镇守边疆。被封为西北节度使，建立西北守护府。历经四代人经营，期间与北方异族交战无数，但异族从未越过洛城向南一步。西北守护府成为了异族的噩梦，它守护住了赤国西北大门，这功绩真是少有人能及。”

    候辰小声对莫忘说：“唉，说好的西北形势呢？”

    “现在的西北能有个屁形势，北方人被打怕了，从来不敢主动进攻。倒是西北的守护府，三天两头去北边找事。这个家伙只不是借这个机会拍拍马屁而已。或者说不能叫做拍马屁，这个崇堂就是西北守护府自己开的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，今天这课听不听倒也是无所谓。”

    “第一堂课总归是要给老师一点面子，还是听一听为好。不过这家伙说得是有点太过了，把西北守护府都快说成神了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整个西北都只只知有守护府，不知有赤国。所以他说得再过也无所谓。要我说，这西北形势，最大的威胁不在北边，却是在南边。”

    莫忘听了这话倒是一惊，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有见地。不过心里也暗怪这家伙太不谨慎了。但莫忘转念一想，这或许也是西北人的普遍想法。看来，西北快要有动作了。

    正在两人聊得正起劲的时候，主讲官突然又发难了。“莫忘，你说说我们西北的主要资源和主要产业是什么，这是我刚刚讲过的内容。”

    莫忘站起来，不紧不慢地开始回答。“西北地区土地辽阔，但是干旱缺水，地力贫瘠。不宜种植庄稼，但是却盛产药材，所以药农远远多于种粮食的农民。兰城，阳城和耀城产铁，洛城产铜，而泰城有金矿。所以我们西北的冶炼行业非常发达。每年可以产出大量的武器装备，用来充实国防。我们北边与异族接壤，异族盛产宝马，每年西北都会从北方人手中以粮食换取马匹。”

    “回答得很不错，但是还是要认真听讲。”

    “明白了！”

    “很好，坐下吧。”

    这时候候辰探过头来说：“你还真有两下子，他才刚结果没多久，你就全部记下来了。”

    莫忘笑笑，也没多说什么。只是这一天的的课确实是非常无聊。大多是给学生灌输一些东西，莫忘感觉到西北守护府为了把这些学生拉拢过来下了一番苦功夫。然而其实这些学生的家族和西北守护府都是一个派系的，即使是这样，守护府仍然没有疏忽对他们思想的改造。这些学生将来都是要掌管一族之事务的人，将他们拉拢在身边，就相当于把整个西北都控制在了手下。

    无聊的课程终于结束了，放学之后候辰拉着莫忘要去洛城的集市上转转。莫忘也